[Timsteph] 龋齿
*魔改p52
*请看青少年恋爱流水账
提公的12h生贺活动文，完整活动请搜wb#提姆·德雷克的生日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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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史蒂芬妮的初见是一场事故。
他怎么也没想到隐藏在黑色粗糙布料织成的简陋面罩下的是一个有着耀眼金发的女孩儿。史蒂芬妮的金发一暴露在太阳下就立刻反射出炫光，晃得提姆一阵愣神，这才给了史蒂芬妮向他的脸上甩了一块板砖的机会。
女孩很快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罗宾，脸上刚刚被砸的地方还泛着一道道红印，不用问也知道一定在痛。她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不好意思，我以为……”
提姆一边朝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一边用手抚摸着伤口，注意到史蒂芬妮仍然在用担忧的目光盯着他，勉强笑了笑说：“只要别留痕就好。”
史蒂芬妮长出了一口气，将手伸进腰带里摆弄了几下，掏出几颗糖果。
提姆挑起半边眉毛，面部肌肉的抽动带来的痛感让他只能轻声说话：“认真的吗？用糖果道歉？”
史蒂芬妮瞪了他一眼，“罗宾先生，需要我提醒你是你先跟踪我的吗？”
提姆没再接话，伸手从女孩的手掌里接过糖果。指尖划过女孩的掌心带起了一阵酥麻感，他几乎有些落荒而逃似的迅速收手，却没想到仓促的动作反而带得他半个手背滚进了女孩的掌心中，即使隔着手套他也能感受到温暖的热源从另一边传来，吸引着他忍不住又停留了几秒才堪堪收回了手。
提姆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向史蒂芬妮道了再见，耳尖上浮起的粉红却已然暴露了他的真心。转过身去，心绪不定的他已经无法分辨出耳畔响起的史蒂芬妮的轻笑声究竟是现实还是幻听。
回到大宅，阿尔弗雷德为他送来了冰袋，看到他手上握着的糖果挑起了眉毛，问道：“提姆少爷，我想今晚的牛奶不用加糖了？”
提姆摇摇头，“还是像往常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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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恩塔坐落在哥谭城市的中心，四面八方闪烁而起的霓虹灯光在远距离的眺望下化作点点星光融进哥谭漆黑的夜中。时间还不算晚，暗橘色的马路上仍然能看见来往的车辆疾驰在道路之间，飞快的残影似是流星的摆尾，转瞬之间消逝于哥谭无尽的深夜之中。
提姆一直觉得自己是因为黑夜爱上哥谭的。小时候杰克和珍妮特总是忙着在全世界打转，只留他一人在家的时候他就喜欢趴在窗台上向外眺望，从窗框的方寸之间看夜空中黄色的灯光亮起。再长大一点时他就敢拿着相机在房檐间跳跃奔跑，用一次次快门追逐空中闪过的两道身影。后来第一次拥有韦恩塔权限的时候，他在这儿坐了一整晚，比起观赏风景，更多是出于步入黑夜生活的忐忑与激动。
史蒂芬妮在他身边摆了摆手，换得他微微偏头投来疑惑的目光。
“你已经发呆了十几分钟了，神奇小子。”
史蒂芬妮同样侧头看向他，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点点笑意。她正在和哥谭夜晚的微风较劲，总有几缕头发不听话地在空中飞舞。
“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提姆喃喃自语道。
史蒂芬妮往耳后别头发的动作一顿，提姆顺着折弯向前飞去的金色发丝往回看，细小的红晕悄无声息地浮现在史蒂芬妮的脸颊上，隐蔽得让他怀疑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十几分钟前他们在楼下的冰淇淋车买的双球冰淇淋早已入腹，但仍然有一些奶油粘在史蒂芬妮的手指上。女孩明显没有发现，奶油随着她手指的移动蹭在了脸颊上。提姆盯着那些奶油，直到史蒂芬妮因为他灼灼的目光而下意识地伸手拂过脸庞才明了事情缘由。
“怎么不直接告诉我。”女孩不自觉抬高了音调抱怨道。
提姆摇摇头没有回答。有太多问题他没有办法回答。为什么他和阿里安娜戛然而止？为什么他会带史蒂芬妮上来韦恩塔？为什么往日难以下咽的草莓冰淇淋今天被他握在了手中？他的舌头在口腔中不自觉游动的时候甚至还能在齿缝间找到些许残存的奶油糖精，昭示着楼下的摊贩明显使用了劣质的原料。明明已经被温暖得毫无凉意，他却在触碰到时瑟缩了一下，像是在警示他在感情上的粘连与放纵。
但他仍然记得他们在楼下时，还是他在看到冰淇淋车后，开口问史蒂芬妮想不想要一根甜筒。女孩的眼神在各个口味铁盒前来回移动，最后落在提姆的眼中，朝他狡黠一笑说道：“你帮我选一个吧。”
提姆的大脑迅速开始搜寻过往的线索信息，扫过一连串无关内容后最终想起初见时，她放在他手心里的一打糖果，似乎以草莓味的巨多。
提姆没再犹豫，向老板要了两份草莓冰淇淋。史蒂芬妮接过的时候惊讶地看着他，甚至还挑了一下眉。
提姆担心口味不对，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史蒂芬妮摇摇头，把冰淇淋举到嘴边舔掉了最上方已经稍微有些融化的部分，“第一，我没想到你会给自己买草莓的，毕竟这看起来和你不是很搭配。第二，我也没想到你会给我买草莓的。毕竟大家一想到我就会给我买香芋的，因为它是紫色的？”
“不过，”史蒂芬妮停顿了一下，眨了两下眼睛，“你猜得很准，神奇小子。”
史蒂芬妮在他沉思的时候又朝他靠了靠，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在微风吹拂中总让他有肌肤相贴的错觉。
“所以”史蒂芬妮开口道，却没有看向他，“我想知道，这是否是个约会邀请？”
提姆的手无意识地在墙砖上敲了两下，点头道：“是的。”
“那也许我们还可以，更近一步？”
“就只是，保留着面具。”
提姆缓慢地点点头，却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风继续吹拂着，却难以安抚擂鼓般震鸣的心跳。
“下次见。”所幸沉默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史蒂芬妮转过头朝他笑了笑，然后道别。
“下次见。”他也这么仿照着回答，骤然结束时才意识到他们甚至不能约定一个准确的见面时间，只能勉强找补一句，“我会去找你的。”
史蒂芬妮歪了下脑袋，这会她已经重新戴上了兜帽，提姆无法判断出她的表情。女孩似乎不太介意，语调上扬轻快地回答道：“我也会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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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少爷，您最近夜巡的时间似乎更长了，以及您的老师报告称您的出勤率最近也有所下降。”
阿尔弗雷德照旧将早餐端上了餐桌，布鲁斯坐在餐桌另一头快速扫视着今日晨报，显然阿尔弗雷德的话语并没能引起他的关注。
“我在追踪一个案子，和我们校园的枪支案件有关。”提姆半真半假地回答道。
阿尔弗雷德没回答，走近几步把牛奶摆在桌上，“我擅自将您的饮食含糖量都降低了。”。
提姆疑惑地抬头等着阿尔弗雷德的下文。
阿尔弗雷德神情不变，“鉴于您的体检报告指出，您的下颌第一颗大牙有蛀牙的风险。”
提姆闻言下意识地用舌头去够那颗牙齿，在触碰到时被传来的尖锐疼痛感刺激地皱缩了眼睛。阿尔弗雷德用着了然的神情看着他。
“详细的报告在您的邮箱里，记得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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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牙齿坏掉啦？”
提姆惊讶地看向身侧，史蒂芬妮向他面前的柠檬茶努努嘴。
“你已经盯着那杯柠檬茶发呆了好几分钟了。顺带一提，发呆是正常行为，你每次都会。但以往你是啜着吸管发呆。”
史蒂芬妮怜悯地看着他，“没关系，这是青少年通病，治疗一下还是可以保持正常饮食的。”
“你也有？” 依照史蒂芬妮对甜食的偏好，她怎么可能逃过。
史蒂芬妮点点头，将左边手臂支撑在桌子上托着脸颊。“一年前就发现了，不过填充治疗一次就好了。一定要记得保持口腔清洁。”
提姆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最近跟的案子太忙了，经常忘记。”
“这个就先别喝啦。再不注意小心以后别人说你是没牙的罗宾娃娃。” 史蒂芬妮把饮料往远离的方向又推了一点。
“哪有这么夸张！”提姆不满地反驳。
“对了，正好我有个礼物想送给你。”
“看，无牙仔！”史蒂芬妮拿起一个通体乌黑的玩偶在提姆面前晃悠了几下，“本来因为它是龙……它很可爱才买的，没想到现在连名字也搭配上啦。”
提姆因为史蒂芬妮话语中暗含的双关有些怔愣。她是在指无牙仔，还是龙？提姆在心里想着，我的身份暴露了？
史蒂芬妮从玩偶后探头看着他眨巴了两下眼睛，“地球呼叫罗宾先生？”
“嗯……很可爱。”提姆回神，伸出手捏了几下玩偶。
“送给你啦！以后看着它就要记得照顾好自己哦。”
史蒂芬妮不由分说地把玩偶塞到了提姆手中，哼着歌拉上了背包拉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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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医与他的工具们在那颗蛀牙上叮铃咣啷地缝缝补补也只是暂时抑制了细菌的生长，如今沟壑中白色的填充物与黑色的侵蚀面夹杂错落。日益混乱的哥谭局势与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提姆深陷其中无暇顾及。
史蒂芬妮早已和他断了联系，只剩下无牙仔依旧放在他的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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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那天天气很好，一扫此前帮派战争在哥谭投下的连日阴霾，提姆远离默哀的人群一段距离，垂下目光，与地上毫无灵魂地站立着却不会摆动的青草融为一体。
布鲁斯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提姆略微向侧移开视线，简单的面部挪动都能带动神经抽痛，让他不爽地皱了下眉。前阵子帮派战争的事他未能顾得上个人健康，此时再想起蝙蝠侠与他一同在屋顶战斗时他没来由的心慌与疼痛似乎就是对他的提醒与预兆，只是当时他无暇分心去关注，街道上有更多人需要帮助。
无牙仔在他的西装口袋里静静地待着，提姆平淡地说：“你先回去吧，我想再待一会。”
肩上的力度消失了，提姆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从口袋里拿出玩偶，用大拇指来回摩挲玩偶柔软的绒毛。
送葬的人群也已经离去，提姆慢慢地走下草坡。墓碑上的文字简短，提姆也不愿细读，俯身将玩偶放在了墓碑前。
“对不起。”
葬礼似乎在这段时间已成为他生活的常态，重压之下连灵魂与感性神经都已麻木，他没有过多的情感能够宣泄，只剩下痛感能给他些许活着的感受。
牙医询问过他是否还要继续对这颗牙进行填补治疗，并直白地告诉他这种方式对他现在的情况而言治标不治本，更好的选择是拔掉龋齿换一颗新牙。
提姆摇摇头说留着吧，医生不赞同地盯了他片刻，叹了口气转身去拿工具。
他说不清楚原因，也许是希望这痛苦能提醒他不再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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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园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红鸟在今晚的任务中遭到重创，至少现在不能充当他们的坐骑。夜色尚早又没有任务，两人索性步行回家。自从史蒂芬妮归来后，他们俩从未找到单独相处的时间。在哥谭，街头建筑因为冲突而损毁是常见的，这座公园却难得保持着之前的模样，似乎连绿植都未曾经历过风吹雨打。
史蒂芬妮加快了步伐，几步上前坐到了秋千上。提姆在她身旁的另一个座位上坐下。今夜也很安静，唯独能听见树叶摩挲的声音，若隐若现地在空中萦绕，像极了两年前他们初次约会的夜晚。
“吃糖果吗？”提姆率先打破了沉默，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包糖果，打开塑封袋递到了史蒂芬妮面前。史蒂芬妮从其中挑出了一颗玫红色的包装，品牌与此前她递给提姆的一模一样。
提姆收回手又仔细地扣上塑封袋的包装，放回了口袋中。史蒂芬妮疑惑地看着他的动作。
“戒了。”接收到疑惑，提姆无奈地指指自己的脸颊。
史蒂芬妮愣了两秒，捂嘴笑了几声后似乎还不过瘾，索性敞开地向后仰笑。
提姆看着她因惯性搭在自己右侧肩膀上的手，摇晃的身体幅度带动着他的秋千也随之摆动，现在他俩像极了两个衔接转动的齿轮，或许他们也一直如此。
身旁人的动作逐渐停了下来，史蒂芬妮的声音中还带着些上扬的语调。
“埃塞俄比亚的星星很亮。”
提姆向右看去，史蒂芬妮仰头看着夜空，似有几滴泪珠凝在她的眼中，在路灯映照下反射出光亮。
“我们经常在帐篷前升起一团篝火，不单是为了取暖，更多时只是想看着那团火焰舞动，相比于四周荒凉的景象，焰火往往能鼓励病人们顽强地活下去。”
“我没想过我能活着，莱斯利希望我借假死来换个身份重新生活。在飞机上醒来时，我想也许死了就过去了。后来到了非洲，我觉得留在这里帮助别人也不错。但是每当我躺在沙地上时我就会想起哥谭的钢筋水泥，密不透气的天空。我觉得，哥谭的人们也需要看见星星。”
“我离不开哥谭，在非洲帮助他人并不能弥补我在哥谭犯下的过错。我需要回到这里。”
“而且，”史蒂芬妮顿了一下“我还没有和你好好说再见。”
“无牙仔被我放在你的墓碑前了。”提姆突然说道。
史蒂芬妮直起身子看向他，耸肩笑了一下说。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但我想我很难再见到它了。”
她将左侧的头发挽到耳后，移开了话题。“不去换颗牙齿吗？”
“我想先留着它。”提姆把目光移回前方，过程复杂，他暂时不想解释其中的缘由。
“那这样子，我可没办法含着糖亲你了。”
提姆笑了一下，又把头转了回去，眨了一下眼睛。“女士，需要我提醒您即使提前说出来也算是骚扰行为吗？”
史蒂芬妮伸手拨拉了几下他因为晚风吹拂遮挡到眼睛的长发，时间的流逝在少年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提姆略微向侧歪头将半边脸颊靠在史蒂芬妮的掌心中，视线随着她的手移动又停驻，最终跟随史蒂芬妮收回的手回到她身上。
“留着吧，我指的是超出你审美能力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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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一阵空气撕裂的声音却没有及时躲开并不能怪他的疏忽大意，事实上这段时间独身行走于黑暗之中让他迫不得已处处留心，因此这次意外的发生只能归结于他对身边那人倾注了太多信任，以至于在熟稔的气息中不免得放松了警惕。
罪魁祸首很快将自己从漫无边际飘散的思绪中抽离出来，捂着嘴眨巴着那双蓝色的眼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果然又是这幅表情，每次她做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就会这样。提姆的大脑里不受控制地滑过过去的记忆。
直到一只略带暖意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提姆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口腔中传来的阵阵疼痛。他想伸手确认一下情况，又恍然想起已有一只手代替了他的工作，只好尴尬地把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
史蒂芬妮与他之间的距离已然缩短到近在咫尺，他甚至能感受到史蒂芬妮温热的鼻息扑在他的脸颊上，惹得他忍不住皱缩了几下鼻子。
“你还好吗？”史蒂芬妮担忧地问，指尖在他的脸颊上摩挲。
“至少比砖头那次要好。”提姆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等话语说出口了才猛然后悔。为什么他要提他们那久远的初见？
史蒂芬妮明显愣住了一秒，他可以感受到手指停驻在脸上的力度加深了几分。
“你还记得？”
“很难遗忘。”提姆笑着说，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那笑容里蕴含的究竟是他对史蒂芬妮壮举的调侃还是对他自己念念不忘旧事的自嘲。
史蒂芬妮看起来接受了这个答案，浅浅露出一个笑容收回了手向后退了几步，高跟鞋踏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响声。
“那我先出去了？”史蒂芬妮将双手背在身后，手指纠缠着，那是她紧张时候的表现。
提姆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等到史蒂芬妮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他才把手举到嘴边，吐出那颗松动的牙齿。已经被细菌侵占了半边的龋齿静静地躺在他的手中，每一道纵横交错的黑色窝沟都好似在向他堂而皇之地昭示着过去的道道伤疤，零零散散的填补最终未能保全这颗牙齿，多年来的侵蚀早已让它脆弱不堪，最终还是被这一击打动彻底脱离了牙床。
提姆无暇去细想这是否暗示着什么，史蒂芬妮在门后等着他。
他得赶紧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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